"喔!我們不這樣說。"大概是我學了Hindi之後,最常聽到其他人回應我的一句話。
原因無他,就是因為印度實在太大,方言太多,又沒有秦始皇幫他們實行"書同文,車同軌"的政策,所以光一句"你好"就有好幾種說法。想當初,我興高采烈地拿著剛學的Hindi跟我的同事們說"你好",同事們就會先疑惑,然後說:"喔!我們不這樣說,因為我說古鳩拉提語or我說馬拉提語or我說旁遮普語or我說XXX語..."。
印度方言之間的差異真的有這麼大嗎?是的。
我的老師是印度旁遮普人,因為我,他特地從旁遮普到孟買來旅遊。當時,我們決定要去買酒。在印度,一般的便利商店、雜貨店是不能賣酒的,買酒必須到特定只賣酒的商店去買。於是他跟我說了一個"他覺得"是"賣酒商店"的名詞,結果我們遇到的所有孟買人都不懂他想找什麼!因為太有趣,所以我遇到每個人都問一下知不知道那個詞是什麼意思?每個人都是疑惑的表情。後來我們從一個計程車司機的口中知道,在孟買那個詞是"警察局"的意思。我被逗得很樂,但老師很尷尬。
還有一件事,我覺得除了跟印度方言差異大有關之外,也跟印度自我感覺良好的民族性有關。就是每當他們問我會說幾種"語言",我說大概就是中、英和少少的日、韓語這樣禮貌性的回答。但當我反問他們的時候,永遠得到的回答都是:我會說10幾種語言!!一開始我當真,很驚訝他們的語言能力那麼好嗎?!於是我問是哪些語言,發現他們列出來的除了英語外,全部都是印度境內的"方言",看著他們自信的小眼神,我真忍不下心說其實那都算印度語。
最後,因為Hindi確實很難,加上方言間差異太大,後來我沒有繼續學,就以最快的時間全部忘光了。但是,我一直記得的一句話是"Mujhe malum hai ",意思是"我知道"。這句話在搭嘟嘟車的時候很實用,因為印度的嘟嘟車司機只負責開,很多根本不知道路,所以我常常要說這句話,讓他們願意安心地載我。有一次,我跟阿根廷的同事要去看場電影,跟嘟嘟車的司機說了Mall的名字,他說"Malum hai?"(你們知道路嗎?),阿根廷同事正要說我們不會說Hindi,我就說了"Mujhe malum hai."那個司機就載我們了,把阿根廷同事佩服的五體投地。
怎麼說呢,實用及成(虛)就(榮)感永遠是學語言的兩大動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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